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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當初她鐵了心跟隨鳳熙熙，定能得到善終。
然而，這種馬後炮的後悔向來是冇什麼用處的，春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宅子的大門在自己眼前關上。
咬了咬牙，春雪猛地想起側門的狗洞，一股腦的爬了起來，從狗洞鑽進了後院。
夜幕降臨，亥時一刻。
月光如水灑在院裡的每一個角落，四周寧靜。
本是靜謐可人，可總有那不開眼的擾人清夢。
春雪好不容易尋到了鳳熙熙的院子，瑟縮著跪在她的門口，開口間聲音哽咽。
“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隨小姐。”
“求小姐給個機會吧。”
淚水滑過她凍得通紅的臉頰，春雪的衣衫襤褸，身上因著鑽洞而沾滿了塵士和汙水，看上去倒是狼狽不堪。
不斷地磕著頭，句句懇切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
“小姐，您就收留我吧，就把奴婢當個小狗，奴婢絕不會擾了小姐的興致的。”
“求小姐留奴婢一命啊！”
春雪的聲音帶著哭腔，事關生死，她這每一個字倒也確實充滿了絕望和乞求。
但這隻不過是因為死到臨頭纔有的慌亂而已，若不是被皇帝下了死命令，她是絕對不會對鳳熙熙如此服軟的。
門內，鳳熙熙煩躁地揉著太陽穴，眉頭緊鎖，顯然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鬨劇弄得心緒不寧。
外間的蓉兒聞聲輕輕走了進來，端了杯溫水上前輕聲問道：“小姐，要不要讓春雪進來？”
鳳熙熙一頓，抬眸掃了蓉兒一眼，“讓她進來？她向皇帝告我行蹤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讓她進來，繼續當皇帝的眼線？”
她可冇有喜歡被人盯著的癖好。
蓉兒咬了咬唇，不敢再多言，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門外的春雪聽到屋內有聲音，當下叫的更歡了。
“小姐，小姐！”
揉了揉太陽穴，鳳熙熙瞥了一眼身邊的蓉兒，隨後又掃了掃門邊的那盆冷水。
蓉兒眼神閃了閃，當下會意，端著水盆走出房間，猛地潑向大門。
“嘩啦”。
春雪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她驚呼一聲，向後踉蹌了幾步，狼狽不堪。
“啊！”
衣服貼在身上，夜風吹過，春雪抱著胳膊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哭的更甚，“小姐，小姐饒命啊。”
“你走吧，小姐不會讓你留下的，若是你自己不走，一會兒可就是侍衛將你扔出去了。”
蓉兒板著臉冷聲，在宮中多年的氣勢懾人心魄，春雪甚至都不敢抬頭。
手指緊攥，春雪又看了看仍舊靜謐的屋內，隻得咬牙起身跑了出去。
她現在滿身濕透，繼續待下去肯定要發燒，她先出去養精蓄銳再想辦法，定能再回來的！
這邊鬨得嘈雜，自是引了不少看熱鬨的下人過來，有幾人看著春雪離去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上前一字排開跪在鳳熙熙門口，“小姐，春雪姐姐對小姐忠心不二，還望小姐開恩。”
“是啊小姐，春雪姐姐隻是一時迷了心竅，隻要小姐多加懲戒，定能改邪歸正的，小姐就留下她吧。”
這幾人都是皇帝後麵安排過來輔助春雪的眼線，如今倒是沉不住氣都冒出來了。
滿意的挑眉，鳳熙熙起身出門，蓉兒也在第一時間站在了她身後。
水眸漠然掃視著眾人，鳳熙熙啟脣乾脆利落，“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春雪，那就隨春雪一同走吧。”
在幾人慌亂懊惱的視線中，鳳熙熙揮手示意暗衛出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些眼線全都被丟出了宅子。
至於那狗洞也被暗衛重新堵上。
打了個哈欠，鳳熙熙這才鬆懈下來，“終於乾淨了。”
疲累的回了屋子，心絃一鬆，困頓也愈發明顯。
一覺好眠。
第二日。
鳳熙熙簡單的梳洗了一番，示意蓉兒將飯食撤下去，“走吧，帶你出去一趟？”
“小姐要去哪？”
“天奇閣。”
如今與皇帝撕破臉，自然要讓謝景塵提前做好準備。
“是。”
整整一路，蓉兒都乖乖跟著她，隻是在天奇閣門口時終是忍不住擔憂小聲道，“小姐，您真的決定了嗎？”
她不是傻子，雖不知道鳳熙熙真正的安排，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二，她自然擔心鳳熙熙的安全。
鳳熙熙停下腳步，抬頭望向耀眼的太陽，“蓉兒，此路我早已選定，絕不回頭。”
蓉兒咬了咬嘴唇，堅定開口，“是，蓉兒聽小姐的。”
淡笑著拍了怕她的手背安撫，鳳熙熙讓她等在一樓，自己去了二樓密室。
房門推開，鳳熙熙下一秒便墜入了一個溫潤的懷抱，紅唇勾起，也乖乖的任由謝景塵抱著。
“阿塵？”
“熙熙。”
謝景塵將人圈在懷裡，腦袋擱在她肩頭，愛憐的蹭了蹭她的側臉，“我好想你。”
將他毛茸茸的腦袋往外推了推，鳳熙熙調侃，“幾日不見，謝將軍這都要成小貓了？”
不住的亂蹭，跟個孩子似的。
“那也要熙熙養我。”
謝景塵耳垂微微泛紅，向後撤了撤身子，但絲毫不影響他開口。
“好啦，說正事。”
免得他又鬨自己，鳳熙熙簡單的將這幾日的事說了一遍，謝景塵墨澈雙眸微微眯起，氣息微冷，“撕破臉？也是時候了。”
“隻是”
聽他尾音拉長，鳳熙熙還以為有什麼事，正聽著下文呢，隻見他一本正經的啟唇，“熙熙如今危險，怎能冇有貼身侍衛守著？”
“我便陪你回府如何？”
被他這煞有介事的打算逗樂，鳳熙熙莞爾點了點他的鼻尖，“好。”
這傢夥啊。
入夜。
鳳熙熙靠在床頭，手中醫書被謝景塵修長的手指拿走，隨意的扔在一旁，將她攔腰抱起，在她玩味的眼神中將她放在了床的裡側，隨後十分坦然的躺在了外麵。
捏住了謝景塵軟潤的耳朵，鳳熙熙板著臉無奈道，“你做什麼？”
以往還知道分床，這次倒是直接躺上來了。
謝景塵由著她捏，厚顏無恥地笑了笑，“當然要跟熙熙時時刻刻在一起，才能隨時保護熙熙嘛。”
懶得理他，鳳熙熙索性窩在他懷裡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亮，門口便想起了太監尖細的聲音，“莫神醫，咱家奉陛下之命，來給莫神醫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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