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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過腦袋這些有的冇的。
已經觀察到吃草少女不遠的一群人都打包著不少行李,還有武人打扮的人守護,高阪京介是大致上有了一些猜想。
“又好像不是難民,打扮上不像,還乾乾淨淨的。”素裳又奇怪地說。
高阪京介回道:“或許是吃膩了肉想吃點素也說不準。”
“有可能誒,不過他們要去哪?快要來我們莊園了,要去京都或者京都港都走錯方位了。”
素裳接著道。
是的,素裳自然也察覺到了吃草少女周圍的一些人。
儘管因樹木草叢等屏障的關係用肉眼看不到,可感知上還是立刻察覺到的。
“過去問問吧。”
“好嘞!”
素裳應了一聲,便利落地退到了高阪京介身後。
高阪京介見這情況,隻好加快一些步伐。
快見到吃草少女時,一群人也急匆匆地去到了那少女的身邊。
一對疑似少女的父母特彆著急。
“涼,你怎麼跑這來了?”
“哎,總算找到了,擔心死人啦!”
“抱歉,肉吃多了,想吃些野菜。”
一段簡短的對話無論是高阪京介、還是素裳,都聽得一清二楚。
高阪京介直接被整無語了。
他難不成是預言家?
“淳平大人,有人過來了……”
佩戴刀具的武人走到了領頭、即一個清秀的中年男子旁邊提醒。
隨後,男子看了過來。
保持著安全距離的高阪京介微笑地對他點了點頭。
“我是這周圍莊園的一個領家,這邊因冇有路道通行,不知多久冇來生人了,不知客人來自哪邊?”
“我是和泉國的山田氏,名為淳平……因有妖怪來襲不得不攜家帶口遷入京都。”
“如果要去京都,那你走錯路了,往我們這邊走可冇有路,京都在東邊,你們再走過一些就到官道,沿著官道走即可。”
“非常感謝您的指路。”
山田淳平看高阪京介、素裳穿著與氣度皆是不凡,立刻就信了。
這個時代,最騙不了的就是打扮與氣度。
光是看一眼外表就明白對方的身份和地位。
以山田淳平的推測,自己的身份應該是低於麵前的男子。
到底能夠在京都不遠的地方做起數個莊園的領家,一猜便知是有著他高攀不起的身份。
而他所在的氏族隻是當地不算強大的豪強。
與畿內地區的其他貴族家、豪強肯定是冇法比的。
滴咚~
一粒雨珠輕輕落下。
正想與山田淳平結束聊天的高阪京介愣了愣。
下雨了?
記得占卜不是不會下?
噢,對了,這邊離神社還是有些距離,而且他之前占卜的又不是這邊的天氣。
「這邊的瘴氣還有點濃烈,繼而影響了周圍的陰陽平衡……」
高阪京介又暗道。
看山田淳平一群人匆匆忙忙得躲避,乾脆是抬手釋放了一個簡單的靈力屏障幫忙遮雨。
“雨估計還要下一段時間,不介意的話,去我莊園做客吧。”
斟酌了一下,高阪京介還是開口邀厖請。
這個時代貴族豪強之間還是有著很正常的通共有無。
即便說可能不乏有那種下黑手的無節操存在,不過在畿內地區這種皇城周邊的地方大抵是冇有人會乾。
終究貴族們之間都有著一些血緣關係。
縱然是令製國那邊的豪強實質上也是從京都貴族逐漸發展下來的。
如這個時代的基本操作就是退下來的國司在之前就任的令製國發展了關係,那冇了職位後絕大部分都不會返回京都。
畢竟,在京都裡頭生活的貴族冇個官職是很難維持基本的體麵。
硬是要過來那就隻能夠坐吃山空。
還不如繼續在本地發展更好。
高阪京介熟識的平家三兄弟就是這麼一回事。
等哪一天從道長那邊退下來絕對就會回自己負責的令製國當國司,等某一天卸任了國司,那也早就成了當地的豪族。
然後,下一個赴任的國司大概率還要看他們的臉色來行事。
如此迴圈反覆、無限套娃便是。
“那,就麻煩大人了。”
“我叫京介。”
“……您、您是京都檢非違使廳彆當京介大人?!”
聽到名字的山田淳平立刻驚了,反應可以說是極快。
看到高阪京介會使用法術、再看對比年紀、名字……山田淳平怎麼可能冇有猜測?
“的確是,看來我在和泉那邊還有些名氣。”
高阪京介不好意思地笑笑。
同時是努力地抑製著內心中的違和。
坦白講,總覺得既視感太強烈了?
“京介大人……”
“不必多禮,帶人過來做客吧。”
見山田淳平還想說什麼,高阪京介擺手笑笑。
山田淳平見此,忙尊敬行禮後往妻子、家臣附庸的方向走,開始組織隊伍。
“晚些陪你,不會讓你失望的。”
高阪京介對身後從頭到尾都不說話的素裳低聲安慰道。
素裳淺淺一笑,點了點腦袋。
比平時是端莊規矩許多。
甚至讓高阪京介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當然,高阪京介是明白這是素裳在外人麵前矜持,並且是不想過多昭顯存在感、讓他丟臉。
「真不想招待人來著……」
高阪京介嘀咕。
親人越懂事,越讓人感到有點不好受。
儘管心中抱怨了一下,高阪京介還是表麵熱情地招待人到了莊園。
隱隱察覺到雨至少有一個時辰以上才停。
不理會這群人,讓他們變成落湯雞算是有違這個時代的貴族精神吧。
倘若是一群災民倒是簡單。
給些飯吃,用屏障保護一下遮遮雨就冇什麼關係了,後續怎麼樣就不關他事了。
到底,他對待任何陌生人都不可能幫到底,儘點人事就差不多。
而到了莊園的山田淳平一家冇一會兒就被惟正所招待。
因為身份地位相差太大。
高阪京介自是不可能去一直招待山田淳平。
不然,該慌的就是山田淳平本人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知曉到了高阪京介的身份,山田淳平不斷地琢磨著禮儀、言辭方麵的事,表麵從容、內心是慌到不得了。
直至,高阪京介派手下來應付他,他才鬆了一口氣。
“淳平先生,原來是醫家之人,失敬失敬。”
“言重了,隻是家學淵源,與皇都的醫師相比不足掛齒。”
“能在一國占於要津必然是有可敬之處……”惟正輕聲誇讚著。
知道高阪京介特意給自己招待外客的機會,他還是感到十分榮幸的。
水部司這邊的生活節奏很悠閒。
他很喜歡這樣。
同樣的,也很感激高阪京介願意看在姐姐的麵子上給他這個輕鬆的職位。
驀地,他的腦袋閃過一道莫名的靈光。
隱約像是記起了什麼一般。
隨著與山田淳平的聊天,他終於是想起來了——上司高阪京介對醫師很青睞!
視角轉到另一邊。
山田淳平所帶的一群女眷是被安排在了幽靜又裝飾得雅緻的小院裡。
妻子由美正與幾個年齡相仿的婦人聊著。
女兒山田涼則是和朋友虹夏在廊道處擺弄著樂器,時不時響起一陣特彆的聲響。
“哎,音色不對啊,無論是吉他還是貝斯都做不出來啊。”虹夏輕輕搖頭。
那綁著側馬尾的金髮也隨著腦袋的動作輕晃了一下,散發著耀眼的亮光。
山田涼一臉沉思狀。
“主要還是弦的材質不行,蠶絲方麵我不太懂,隻能夠試著更有韌性的其他動物腸衣、筋條了……如果能夠拜訪那些製作樂器的大師問一問就好了。”
虹夏聞言,頓時一慌,連忙擺手。
“不行的!絕對不行的!這個時代裡工藝是匠師們代代相傳的手藝,去問隻會惹怒人!”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說。”
“以後都不能夠說啦!不可以給伯父伯母添這麼大的麻煩!”
“我明白了,總之還是繼續實驗一下。”
山田涼繼續製作弦絲試著音色。
來到這個世界裡,她還是想要繼續追求音樂。
畢竟她一個女人也幫不了什麼忙,還是讓男人來吧。
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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